謝馨蘭站在他身後, 沒注意到林苗的表情變化。
林苗眼神放空,悲傷驚恐, 又帶著些脆弱, 似乎不敢和袁昊龍對視,緊抿的嘴角毫無血色,似乎整個人還在微微顫抖。
他手掌攥拳, 捏得死緊。
不好的回憶卻不肯輕易放過他。
“他是個怪物, 別和他玩。”
“媽媽說了,他能看到鬼, 是個惡魔,是掃把星,好晦氣。”
“走吧走吧, 離他遠點,神經病。”
……
白眼、冷語、漠視、排擠, 他從小經曆過太多。
林苗本來以為他已經把自己保護的夠好了,不,是以為自己已經不怕這些了。
但是沒想到陰影如附骨之疽,冷不丁遇到還是讓他無法招架, 從骨子裏透出陰冷, 讓他發顫。
“夠了!”
一道聲音如一聲驚雷, 把林苗從過去的噩夢裏驚醒。
他轉回頭, 看到了闌深。
他不知道闌深為什麽這個時候在這,但是不由微微鬆了口氣。
等身體放鬆下來, 才感覺到除了滿背的冷汗。
闌深大步流星走過來,直接抓住袁昊龍的衣領。
袁昊龍在闌深麵前瞬間沒了氣勢, 被拖著不得不踮腳, 他著急忙慌:“你想幹嘛?不能打人, 君子動口不動手。”
闌深手勁大的恨不得把他的衣領扯碎,顯然是動了真怒。
他冷笑一聲,直勾勾盯著袁昊龍:“打你?你還不配,我怕髒了手。”
聲音冷冷,毫無感情。
袁昊龍呼吸停滯,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麽猛獸盯上,恨不得把他啖肉飲血那種,他咽了咽口水,每一根汗毛都恐懼地站立。
“你敢不敢再說一次?”闌深居高而下地看著他。
袁昊龍一動不敢動。
“你算什麽玩意,在這裏狗叫?傻逼。”
這還是林苗第一次聽到闌深說粗口。
他一點都不討厭,甚至很喜歡。
“林苗再怎麽樣也比你好一萬倍,您父母要是身體健康,還是趕緊再要一個吧,”闌深毫不客氣,“就你這自私自利的狗樣,父母在病**都會狗叫著趕緊拔管子,不想浪費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