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內卷的夏天》是邊錄邊播,所以在嘉賓還沒開攝第二期的空檔期,先導片上集便在各大視頻平台上線了。
呂老板選了一個月朗星稀良辰日,在頭療館旁的小竹園裏,支起一木桌,放了幾塊酥,腳下擱一蚊香,邀請員工一起觀賞。
氛圍感很足。隻是四個技師兩個阿姨裏裏外外圍著……
一塊小平板。
“老板這平板太小了!你真得在店裏安個電視,或者買塊電影幕布。”頭療師小白吐槽,“你看,阿野都擠到邊兒,根本看不清屏幕了。”
呂歐偏頭問坐在邊的江識野:“看得清不?”
“能。”江識野回答。
其實他看不清,他這個角度平板就是一片黑色的反光。
不過也無所謂,他沒那麽大興趣看綜藝,也知道頭療館的鏡頭累計不會超過半小時。
江識野去查了,嘉賓每錄一期節目就會來慶市住幾天,戲份不僅聚焦於他們去體驗spa、茶道、艾灸等各種養生項目,也會放出他們在別墅裏住的日常,泡個腳打個牌都要收在鏡頭裏。一期節目的上集也就120分鍾,早剪得支離破碎。
至於他為什麽會去查,起初隻是為了查一個人;至於他為什麽要查一個人,自然是這人橫衝直撞地闖進了自己的夢裏。
幾天前的夢境饒是到了現在,也清切了了到江識野可以描摹一切細節。pvc地板、雞胸肉、共享單車、音箱裏的古典樂、甚至擊劍指向自己時的心跳……
夢裏過了三天,醒來也就一夜。
當三年後的他去握手機,發現確實是岑肆買的那個;當他打開相冊,發現第一張照片也正是夢裏岑肆測像素拍的出租車虛影時,江識野便知道,這是空白三年的一小截記憶。
過去和現在就這麽重疊溶解在了一瞬,18歲的觸感挑動著21歲的神經。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說沒去過京城時,岑肆會來一句“沒必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