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步酒吧外是階梯, 房車停在很下麵。
雨太大,滂沱地刮到人身上。
來接人的阿浪扶了岑肆一把,擔憂他此刻已經沒力氣走下樓梯。但後者看上去一切正常, 雨水順著階級翻滾,在他每一次穩穩當當的邁步下濺起水花,濕了褲腳。
阿浪根本看不出岑肆此刻狀態怎麽樣,畢竟他家藝人最擅長外強中幹,隱瞞裝蒜。雖然今天加大了藥量, 但拍戲趕路淋雨來了個全套, 那套健康人的假皮囊怕是早已負荷不起。
岑肆確實是感覺自己要不行了,不然他也不會歌還剩最後兩句就提前離開。
不過等柚姐一臉焦急地抱著幹毛巾拉開車門, 催著他換身衣服速速滾去**時, 他又慢悠悠地說要先去洗澡。
“你還能洗澡?”
“能啊。”岑肆睫毛上還撐起一片雨簾, 在話語間簌簌抖落。他又吃了顆止疼片說,“我還要等人。”
江識野沒有安可, 也沒有享受人的打量歡呼和試圖靠近。他衝出酒吧,三步並做一步地往下跨越著階梯,衛衣帽子一顛一顛的, 盛著水。
他很急。
他看到了岑肆離開的背影, 要去追。
視線被大雨染到模糊, 遠遠地, 他還是認出了階梯盡頭空地上岑肆的房車。
岑肆有很多房車, 如影隨形跟著, 視工作情況變化著規模。
這一輛, 看上去很低調。
江識野鬆了口氣。
還沒走。
車門陡然拉開, 柚姐仿佛就在等他,招手喊, “這麽大的雨你找阿肆幹嘛啊。”
等人進車後,她迅速關了車門。江識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想了想,說:“……我來還衣服。”
剛還在舞台上耀眼四射的人又恢複了悶悶的樣子,江識野跑過來沒打傘,反正這雨打不打傘區別不大。他渾身濕透,看上去甚至有些狼狽,都不敢再進車內一步。
“把我衣服淋成了落湯雞,然後還?”耳畔響起岑肆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