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岑肆從**醒來, 生龍活虎。
掀開簾子,江識野坐在沙發上,要死不活。
他挑眉:“你沒睡床啊。”
江識野看著他, 隻問:“你感冒好了?還頭暈嗎?”
“好了,本來就隻是預防預防。”
“哦。”江識野點頭,把沙發上的毯子疊好,拇指在上麵摸了摸,像半夜摸人汗潤的手心。
好個屁。
江識野在**呆到了早上七點。
倒不是貪戀什麽, 也不是因為岑肆撂下一句能讓他心髒頓一下的話, 而是岑肆說完這句話後,就睡著了。
他注意力立馬移到人本身上。
岑肆瞬間就睡得很沉, 但呼吸極輕極微弱, 頻率很碎。江識野看了他一會兒, 發現即便細微的動靜和噪音他也會皺下眉, 驚弓之鳥般不安穩地動一動;他在這些細枝末節裏感受到一種與三年前相比, 格外鮮明的迥別。
那是比模樣、氣質、身份都還要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起身,打開手機電筒,亮度調到最低。
去看桌上的藥瓶, 沒有標簽。
這在某種程度上驗證了他心中的想法。
江識野又坐回床, 觀察了一夜。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個機靈的人, 永遠無法像岑肆判斷自己沒姨媽那樣直接。隻是碰巧有了新鮮的三年前的記憶作一個參照物。
於是岑肆的有些東西, 在他這, 也無法再隱瞞。
不過此時他一言不發。岑肆自我感覺良好, 下車呼吸著新鮮空氣, 伸著懶腰。
“你今天啥安排?回頭療館嗎。”
“嗯。你去哪兒?”
“回雲城拍戲, 今天下午還有好幾場。你要去看看嗎?”
江識野微愣。
所以是專程趕回來的嗎。
“……我去幹什麽。”
“看我演戲唄。就像我過來聽你唱歌一樣。”再次道德綁架。
江識野注視著站在車門的瘦長的逆光背影,風吹過後腦勺的頭發, 連帶著他的睫毛也微微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