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是什麽意思?”江識野問。
岑揚笑了一下, 皮笑肉不笑地,類是而非道:“因為我們也不確定以後的事,不是嗎?”
啥啊……
江識野喜歡岑肆的說話風格, 要麽不說,要麽就直接。
岑揚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術真讓人煩躁。
於是他選擇直接一點兒:
“半年後,他會怎樣?”
岑揚看了他一眼,又笑了,過來拍了下他肩膀。
“小野你放心, 是之前定的四仔手術時間而已。我們想等他過了生日後再做。”
生日?
這麽一說, 岑肆生日確實差不多是半年後,1月14日。
江識野還是第一天錄節目時無意記住這個日期的, 那個尷尬死人的語音播報。他生日是情人節, 敏銳地發現自己比岑肆恰好小一個月, 這讓他相當意外。
自我感覺比岑肆成熟很多。
什麽手術非要拖到生日後再做?
“他到底生了什麽病?”
岑揚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像是沒聽見, 嘴角繃緊,轉著自己的腕表,轉了一會兒才轉移話題:“我聽說你和VEC簽約了?”
“……還沒。”江識野搖頭, “隻是有個機會。”
“這樣。”岑揚頷首, “小野, 我問你個問題。”
“嗯。”
“你覺得一個男人, 愛情最重要還是事業最重要?”
嗯?
江識野的腦子飛速運轉。
當戀人的親人突然問這麽個問題。
送命題啊……他該怎麽回答?
“……都重要吧。”他說。
岑揚笑了聲:“還是事業更重要。”
“……噢。”
果然是叫總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不要為了四仔浪費自己。”岑揚突然意味深長, “人都是優先考慮自己的, 以前四仔是這樣, 其實你也應該這樣。”
“實話說, 我不是為你好,我隻是不願我弟弟負擔那麽重而已, 他已經病成這樣了,我不想看見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