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地, 江識野感覺有人在摸他的臉。
他睜開眼。
就看見岑肆。
他一陣恍惚。
夢裏剛剛分別的人,以更成熟俊美的輪廓也更蒼白瘦削的容貌還躺在他身邊。
房車窗外一片濃稠的深橘暮色,能聽見近在咫尺的海潮聲。**被單擰成一團淩亂的花, 還有一種獨屬於性後的味道。
岑肆指腹慢慢刮著江識野的眼下,又摸到臉頰,像簇撩人的火苗,去烘幹臉上的濕潤。聲音輕柔繾綣:“怎麽睡哭了?”
這感覺像在伊甸園。
隻是可能沒有夏娃。
隻有兩個亞當——
江識野開始瞪著他。
岑肆沒怎麽注意江識野的表情,眼眸半垂, 鎖在那條疤上, 漫不經心地勾著:“嗯?夢見什麽了?”
夢見什麽了?
待意識徹底清醒,新恢複的記憶慢慢回潮, 江識野瞪向岑肆的目光就越來越沉。
沉默了半晌, 他冷不丁問了句:
“你身體怎麽樣?”
醒來就關心自己。岑肆笑了, 他這麽早醒就是為了提前吃藥, 此刻精神抖擻。
“挺好的, 你放——”
放心兩個字都沒蹦完,突然,
嘭一聲。
江識野,
給了岑肆一拳。
和夢裏**那次是差不多的位置, 打得不重, 但也不輕。
曖昧的氣氛被驟然打破, 岑肆一下子懵了, 本妖嬈的側躺變成毫無招架之力的平躺。
江識野迅速壓在他上麵。
“臥槽?”岑肆不可思議道, “你被奪舍了?”
“姓岑的, ”江識野扣住他的肩膀, 沉冷淡淡的嗓音,“我們來翻點兒舊賬吧。”
“?”這話讓岑肆眼睛立馬睜大。
他像個任人宰割的羔羊, 被江識野牢牢鎖住。
難得沒有反抗。
“我問你,”江視野的手都要掐進岑肆鎖骨裏麵,“兩年前的8月11號,我們在體育館路公交車站分開後,是不是就再也沒見過?你說讓我等你三百多天就回來找我,你是不是根本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