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幺這回又發了病的事兒,兩村倒是都沒人嚼舌頭。
像是壓根兒沒啥人曉得似的。
但細琢磨一下,也不意外。
因為出事兒的那天,除了自家人,也就一個江湛了,再沒其他人瞧見。
劉美花原本對這人是有些成見的,最先是覺得他嬉皮笑臉沒個正經樣兒,後來他挨了繼子一頓打,又被他板著張臉上門尋人的樣子給嚇了一跳,生怕他不依不饒尋麻煩。
如今看來,是多少有些錯怪他了。
倒是個有幾分靠譜的。
陳小幺在屋裏好生的休養了一陣。
他休了多久,梁川就跟著在屋裏陪了多久。
一直陪著,倒不是為著再怕發熱,隻是後脖頸子那兒太嫩,總是還沒好全。
幾處駭人的牙印兒,生生養了小半個月,才終於看著沒那麽可怖。
半個月一過,也已入了深秋了。
如今田裏的活兒壓得有些多,梁老漢一條胳膊實在是備不住,梁川才又重新跟著去田裏。
陳小幺也終於出了門。
這天的天氣是難得的暖和,剛過晌午,日頭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陳小幺和梁小妹一道,抱著木桶去了河邊洗衣。
這條河旁邊,那向來都是婦人阿哥的地盤兒,一到下午,三兩結伴的就出來洗衣服了。
你推我搡,說說閑話,幾件衣服能洗一個下午。
這才未時,河邊人就不少了,多是趁著今天日頭暖早早就出來了的。
梁小妹人機靈的很,一眼就瞅到一個空的地兒,忙招手叫陳小幺:“嫂子,這兒來!”
陳小幺立刻抱著桶過去了。
梁小妹方才這一聲,叫的自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邊。
洗了一陣,就有人往這邊瞧。
幾個媳婦兒擠眉弄眼的,邊瞧,還邊笑嘻嘻的嘰嘰咕咕說話。
仔細一聽,說的還是一個月前,送親時候遭了匪的事兒。
咋突然又開始嚼起這老舌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