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夏絢小心翼翼地捧著霍夫人贈的花,這花型似荷,又兼具蘭花的素雅,開時姿態優美,有脈脈清香。
霍折旋沉默地看著車窗外,他轉過頭來,開口道:“我與我母親之間的關係生疏,讓你見笑了。”
夏絢搖頭,道:“我隻是有些心疼您。”
“被親生母親稱作神經病,確實是很不尋常。”霍折旋笑笑。
他緩緩道:“我自有記憶以來,母親就是對我不聞不問,我收到的所有關愛都是來自我的父親。”
“父親是我眼中世上最完美、最英武的男人。但在我母親眼中不是,在她看來,父親是限製她行動、禁錮她自由的變態。她恨父親和他們間的婚姻綁住了她,連帶著也恨我。”
“七歲那年,我親眼撞破了她出軌家裏的營養師。很可笑是不是,堂堂上將夫人,和一位營養師廝混。”
夏絢回憶起第一次與霍折旋看電影時,那個片子中有女主角出軌的情節,當時霍折旋便說過“他厭惡所有不忠”。現在想來,那片子真是精確踩中霍折旋的雷點。
“我母親想要離婚,但父親他不同意,他為了避免母親生出事端,讓醜聞擴散,將母親囚禁在家中。在那之後幾年,母親的精神狀態開始走向極端,她和父親甚至不能在同一張餐桌上用飯。”
霍折旋用平淡的語調講述著這段往事,“我十歲那年,父親在一次軍事行動中犧牲了。父親死了,沒有人可以再限製母親的自由,但她自己卻精神崩潰了,她無法再踏出家門,她自己禁錮了自己的靈魂。她把一切錯誤都歸咎於父親,活在對父親的怨恨之中。”
霍折旋的故事講完了。
夏絢聽完,他道:“也許……夫人她內心真正其實是愛著老上將的。”
“如果隻有恨的話,老上將犧牲,她應該是高興、解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