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絢的話音剛落,霍折旋已經從小門進來了,“如果是我的下屬在背後嚼我舌根,已經被軍法處置了。”
霍折旋站在小門的階梯上,頭幾乎要頂到門框,一身冷硬的黑軍裝,神情極淡,給人以不言的壓迫感。
夏絢很快反應過來,他道:“那我該怎麽處置?”
霍折旋似是寵溺地輕笑一聲,“家法處置。”
他提步走到夏絢麵前,摘下雪白的手套,握住夏絢的手,“手這麽冰還站在外麵,又病了怎麽辦?”
夏絢乖乖任由霍折旋將他的手包裹住,他道:“是議長請我過來敘舊。”
霍折旋的目光這才落在花園裏的另一人身上,始終沒有說話的顧玦。
“議長這回可是戴上了眼鏡,怎麽‘敘舊’又找到我夫人這了?”霍折旋似笑非笑道。
“正因為戴上了眼鏡,認清了故人,這才有舊可敘。”顧玦淡淡地道。
“是嗎?”霍折旋道,“我以為,有顧夫人做你的眼睛也是夠的,畢竟母子一心。”
顧玦回敬道:“母子一心,自然是好過母子異心。”
“說得不錯。”霍折旋頷首,轉而問夏絢,“絢絢,你以為呢?”
“別人家的事,上將管那麽寬做什麽?”夏絢仰頭,似是嗔怪地看著霍折旋,“人家是一心還是異心,與我們有什麽關係?”
“倒是我多管閑事了。”霍折旋一笑,他攬過夏絢的肩,對顧玦道,“顧議長,我先帶絢絢走了。”
“隻是……”他又道,“夫妻也是一心,你若是再想與絢絢敘舊,也該先與我打聲招呼。”
顧玦默默注視著二人,不言。
霍折旋擁著夏絢,用教導小孩一般的語氣,對夏絢道:“絢絢,和顧議長說再見。”
夏絢從善如流,“再見,顧議長。”
“會再見的。”顧玦站得筆直,說完這句話時,他取下眼鏡,用絹布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