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想起那時候小小的,抱著自己不撒手的季樂魚,不由得再次歎了口氣。
他生氣於季樂魚的所作所為,可是生氣不是目的,歸根結底,他還是想讓季樂魚做一個遵紀守法的人。
鄭賓柏的死活他並不在意,但是他弟弟不能是一個殺人凶手,這很重要。
林非想到這兒,又想起了季樂魚最後看他的眼神。
他的眼眶有點紅,眸子像是含了水一般,盛著令人心酸的委屈,可是他什麽也沒有說,什麽也不敢說,而是乖乖的如他所要求的那樣回了房。
他那麽善於狡辯,平日裏黑的都能說成白的,可這一次他卻一個字都沒有說,隻是沉默的悲傷的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林非想著他離開時的神情,終究是於心不忍,怕他真的這麽回去後哭一個晚上。
他固然想教育他,給季樂魚一個教訓,讓他不敢再犯。但是又不想季樂魚太過痛苦,一晚上睡不安穩,提心吊膽。
總歸他已經知道了他的態度,也感受到了被拒絕,被不信任的難以承受,那他就也該記住了那一刻的感覺,不想再體驗。
林非站起身,無奈的出了門。
季樂魚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不明白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一步,明明中午的時候他們倆還好好的,怎麽晚上,林非就趕他走了呢?
他已經知錯了,他不會再這樣做了,那為什麽不能原諒他這一次呢?
他的眼淚終於在這一刻落了下來。
在林非看不到的地方,在沒有人的他自己的房間。
他坐在**,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在這一刻,徹底後悔了今天的所作所為。
他能不知道林非知道了他做的事後會生氣嗎?
他當然知道,所以他才不敢告訴林非自己是去見鄭賓柏,所以他才需要拿施旗作為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