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飛今早完成修煉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銷假。
為了準備做題家係統內的第一次考試,他請了整整十天假,現在得一一去銷掉。
先是草藥園那邊,假期用完了,他得接著上工。
他是記名雜役弟子,比其他外門弟子每日要多一份“功課”,就是翻土,侍弄藥草這種稱得上“技能”的事情是不可能教給沈青飛的。
從草藥園出來,他和其他外門弟子一起在空曠的場地上練劍。
練完後他朝學堂的方向走去,文化課五天一次,今天不用上課,但是他欠了兩次課兩份作業得補上。
負責教導這些孩子讀書識字的“任先生”是一名卡在築基下境幾十年的內門弟子,因為突破無望所以來外門領了個閑職。
沈青飛敲了兩下門,稍微提高了些聲音:“任先生,打擾了。”
大門其實是開著的,沈青飛可以看見任先生正在院子裏侍弄一株金邊綠葉的植物,或許是因為突破無望,任先生現在修煉已經不大勤勉,反倒迷上了種花種樹。
“青飛,你怎麽來了?”
任先生抬起頭,麵露驚訝,不過並不是不歡迎的驚訝,反倒是流露出了幾分喜愛。
是的,沈青飛是他偏愛的學生。
倒也沒什麽別的理由,實在是他這個“先生”的地位有些尷尬。
雖然學生們喊他一聲“老師”,“先生”,但是沒人真的把這門課當回事,更沒人會把這個突破無望的“先生”當回事,他在修仙前又是個書生,尊師重道對他來說就跟人要吃飯差不多,結果現在天天被自己的學生無視,能不鬱悶嗎?
沈青飛,還有另外幾個出身鄉野不識字對讀書人有天然敬畏的孩子大概是為數不多幾個真心尊重他的人。
所以他平時一臉冷若冰霜試圖在一群自恃前途無量的年輕修士前維護自己的尊嚴,見到沈青飛的時候卻是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