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擁抱很正常。
僅僅隻是安慰,僅僅隻是發揚愛心。
下午,傅昭澆花的時候,還總是不自覺回憶起她和時楠今天早上的兩個擁抱。
是,很正常。
時楠剛剛經曆了不太好的事情,她給了時楠兩個安慰性質的擁抱,也沒什麽,這是屬於好朋友之間……或者是說,老同學之間該做的事情。
她這麽安慰自己,這麽警示自己。
可當躺在搖椅上看書喝茶的時楠,視線不經意地瞥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又情不自禁地重溫起了擁抱時心髒過速跳動的感覺。
像有一千隻小蝴蝶在她胸腔裏沉睡著。
隻要一回想起當時時楠縮在她肩窩處,嗓音輕懶,呼吸輕輕。
胸腔裏的那一千隻小蝴蝶就會開始翩翩起舞,輕飄飄地從她的呼吸裏,她的喉嚨裏,飛了出來,在滿園的玫瑰花裏穿梭和飛舞。
這讓她幾乎都要握不住澆花的水管噴頭。
傅昭眨了眨眼,望著滿園的玫瑰花,被那些壓根不存在的小蝴蝶弄得一陣惆悵。
可偏偏,院子裏另一個人的存在。
讓這些小蝴蝶也像是一直存在著一樣。
傅昭裝作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時楠,發現人正無比閑適地躺在秋千椅上,戴著眼鏡認真看書,時不時還輕輕翻兩頁書的時候,就更惆悵了。
果然,被那個擁抱弄亂心思的,隻有她自己。
傅昭深吸口氣,決定不再管那兩個“正常”的擁抱,把噴頭對準了花園裏翩翩起舞的“小蝴蝶”,打算把這些壓根不存在,也不該影響她思緒的想法給趕走。
可她澆著澆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也跑了出來。
噴頭噴出來的水霧很細,霧蒙蒙的,像時楠哭完的時候眼底的那一層水霧。
接受著水分的玫瑰花粉粉嫩嫩,花瓣嬌豔,像時楠咬唇之後泛起的唇色,粉粉潤潤。
下午的太陽很大,有近乎白色的、靚麗的太陽光照射在橙色的棚頂,混雜在一起,就有點像時楠茶褐色的暈著光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