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楠的唇,比雞蛋羹的口感好太多了。
和上次人工呼吸毫無想法不一樣,這次傅昭腦子裏的想法隻剩下這一個。
也是,當時醉的是時楠,不是她。
她很清醒,甚至無比清晰地感知到了雞蛋羹、果凍和時楠的唇三者之間的區別。
這很奇怪,可當時她腦子裏的想法就是這個。
頭頂上的吊燈燈光搖曳,發出朦朧的光圈,細碎的眩光潑在她們兩個身上,位置臨窗,窗外有皎潔的月色偷偷溜進來,帶著海邊鹹熱的風。
人安靜下來之後,環境聲就會變的特別突兀。
洶湧而來的海浪聲,撲簌簌的海風聲,略微聒噪的蛐蛐低鳴聲……還有她自己刻意放輕的呼吸聲,以及時楠緩緩的呼吸聲,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清幽而閑適。
傅昭本來是局促的,可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她也跟著這些閑適的聲音放鬆了下來,並且開始偷偷摸摸觀察靠在自己肩上的時楠。
皎潔月光和頭頂暖黃燈光交錯,映在時楠身上,整個人被交錯的光暈描摹出明晃晃的一層柔光。
纖細卷翹的睫毛輕輕撲在下眼瞼上,頸後的幾縷發絲和額側垂下來的劉海被吹進來的海風輕輕揚起,白襯衫微微敞開,裏麵是白潤細膩的皮膚,脖頸線條修長,鎖骨露了點出來,線條性感。
她大著膽子,打量著時楠,等到了“非禮勿視”的地方卻又自動避開。
等時楠睡醒總歸是無聊的,她把店裏的裝修設計、角落裏的酒箱酒瓶、每張桌子上還剩餘的盤子都掃視了個遍,也沒等時楠醒來。
於是,她隻能去看時楠。
就這麽看著看著,直到時楠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茶褐色深邃的眼眸,剛睜開時還泛著一點迷蒙的色澤,水潤潤的。
她愣住,一下沒反應過來。
時楠也沒什麽反應,隻就這麽盯著她,盯了好一會才眨了眨眼睛,茶褐色瞳仁邊緣處晃著柔和繾綣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