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下的臉頰微熱, 姿勢近得如同桎梏,而身下的人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懶洋洋地順著鍾敘時的意思,半睜著眼, 看鏡子裏的自己, 眼神看起來很茫然。
沒得到回應,他又催促著重複:“要, 接吻。”
“接吻?”鍾敘時這才反應過來, 這小孔雀剛剛說的也是接吻,而不是結婚。他極為認真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謝晝, “你和酒瓶蓋麽?”
鍾敘時蹙了下眉,緊扣他下巴的手緩緩上移,撤開前簡短地摩挲了他的唇角, 目光微頓。那裏因為酒水的浸漬,濕漉漉的, 愈發顯得紅潤。
他站直了身,上下打量謝晝:“還能走路?”
善於得寸進尺的某人幹脆果斷:“當然要抱, 我兩條腿……”我兩條腿打飄, 隻會各走各的啊!
謝晝根本來不及說出口。
因為鍾敘時的手直接攔腰抱了過來。
大概是喝了酒體溫偏高,謝晝隻覺得那雙手的存在感格外的強——力道輕柔, 卻依舊刺得他腰間酥酥麻麻。
那句“還能走路”, 原來不是在詢問他的情況,而是對他現狀的一種質疑。
所以……男神打一開始問出那句話,就不是在等待他的答複,不管他怎麽說, 都會抱的?
謝晝忽然心跳加速。
鍾敘時眼簾垂下來, 就像半眯著眼, 眉眼很是平靜淡然,帶著不容分說的意味。洗手間的燈光在他的眼眸中匯成一個澈亮的小光點,半晌,才輕微地顫了下。
謝晝隻敢對著鏡子裏男神的成像偷偷瞄一眼,便別開了目光。
再多看兩眼,偽裝醉酒這事準會穿幫。
說是抱,其實就是摟著腰,鍾敘時的掌心貼著謝晝扶住他,好讓他重心穩固,別走著走著一頭栽到地上罷了。鍾敘時沒試過抱成年男性的感覺,又怕謝晝喝醉酒不安分,抱在懷裏掙紮著下來就會出事。
上次謝晝醉酒,他也是這麽扶著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