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餅?”
餅,嬴政是知曉的。燒餅,難道便是把餅燒了?
不是嬴政吹牛,這天下的美味兒,便沒有他未食過的。無論是“玄山之禾”,還是“不周之粟”;無論是“烹、炙、蒸、炰、搗”,還是“燔、膾、羹、脯、臘”;無論是北方的“梨、李、棗”,還是南方的“荔、柚、梅”,嬴政都食過,而且是食得夠不夠的,其中滋味兒已經厭煩。
說起這食用油,宮廷之中十足講究,早在先秦時代,已經開始用油,隻不過並非是植物油,而是動物油,因著植物油在貴胄上流眼中,上不得台麵兒,所以將動物油用來烹調理膳,而植物油用來作為燈油,甚至很多上流人士,並不用植物油作為燈油,而是一律用動物油。
在見多識廣的嬴政眼中,這燈油,如何能入吃食呢?放在現代人眼中,就好像要用汽油來燒菜一樣,提出這道菜的廚子,不是狂人,便是癡子。
嬴政一笑,因著實在太稀奇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難免多說了兩句:“這用油之道,“春行羔豚,膳膏香;夏行腒鱐,膳膏臊;秋行犢粗,膳膏腥;冬行鮮羽,膳膏膻”,三……”
頂著陳慎之的身子說話,嬴政還不怎麽習慣,險些脫口喚出三弟,那豈不是要露餡兒?幸而嬴政及時改口:“大兄如何能用燈油理膳?弟親聞所未聞。”
“是啊!”章邯也同意嬴政的意思,這燈油怎麽能用來吃食呢?實在……實在太荒謬了,隻要想一想,便覺得頭皮發麻,還不如直接食湯餅呢,起碼還能入口。
陳慎之微微一笑,他此時是秦皇嬴政的模樣,別看嬴政穿著一身寺人的衣袍,但模樣底子是不會改變的,這般溫和的一笑起來,驀然升起一股讓人信服的錯覺。
陳慎之平靜的道:“三弟說的無錯,春天烹調羔羊小豬,需要用牛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