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速回。”
公子嬰淡淡的說了一句,詹兒唯唯諾諾點頭,輕聲道:“是,小人敬諾。”
他說著,趕緊輕手輕腳往外走,擠出舍門,隨即回身輕輕掩上破敗的門板,消失在黑夜之中。
“唔……”陳慎之睡得很是香甜,根本沒發現詹兒出去,聽到動靜翻了個身,還把蓋在身子上的衣裳踹了下去。
嬴政早就醒了,他一向淺眠,尤其機警,如今四周荒郊野嶺的,還多出了一些魏人刺客,不得不防,叫他如何能沉沉入睡?
詹兒一動,嬴政立刻便醒了,隻是一個字兒也沒有,靜觀其變罷了。
他側頭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側不遠,睡得酣暢淋漓,十足香甜的陳慎之,陳慎之如此心大,分明沒有墊高頭枕,卻一副“高枕無憂”的模樣,實在心大的令人費解。
此子便是如此,有時心細如塵,有時卻粗心大意,倒是叫人捉摸不透……
嬴政聽到詹兒出去的動靜,後半夜指定是睡不著了,身邊兒的陳慎之還在翻身,燕歇翻身、踹被子,壞毛病當真是多,就差磨牙了。嬴政如是想著,哪知道下一刻,陳慎之還真的“刺棱——”磨了一下牙,磨得嬴政後腦勺發麻。
嬴政本想眼不見心不煩,背過身去,但轉念一想,這小子用的是自己的身子,若是這般酣睡,也不蓋被子,明日指不定自己頭疾又犯,自己的身子豈不是平白無故被他給糟蹋了?
嬴政耐著性子,把陳慎之擺正躺好,以免落枕,又撿起踹在地上的衣裳,鋪開給陳慎之蓋上,這才如釋重負。無錯,明日一早,朕不會頭疾,也不會落枕,十足的妥當……
嬴政這一係列“體貼”的動作,全都落在了公子嬰眼中,在公子嬰眼中,嬴政可並非嬴政,而是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臉,這小白臉怎麽對君父大獻殷勤?其中難道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