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慎之的鍋貼, 可謂是一舉兩用,既能離間魏豹與魏詹的幹係,又能進獻給陛下。不得不說,如同陳慎之預料的一般, 魏詹真的沒有食鍋貼, 這份鍋貼從始至終都是“冰清玉潔”的。
嬴政看著鍋貼便有氣, 但又有些奇怪這到底是什麽滋味兒。畢竟這可是昨日連夜打鍋做出來的鍋貼, 且嬴政從未見過這等吃食, 天底下怎可有陛下都未見過的吃食呢?
嬴政生氣歸生氣, 還是道:“送到朕的營帳來。”
“敬諾,陛下。”
趙高趕緊去捧鍋貼的承槃。
“不,”嬴政虛指了指陳慎之道:“你親自送到朕的營帳來。”
陳慎之捧著鍋貼的承槃,道:“敬諾, 陛下。”
嬴政走在前麵,陳慎之跟在後麵,進了營帳, 趙高侍奉在一麵。
陳慎之將鍋貼的承槃放在案幾之上,道:“陛下請用。”
金燦燦的鍋貼旁邊,還放著一個小圓碟子, 裏麵裝了一些苦酒,嬴政道:“這苦酒是做甚用的?”
苦酒, 便是那個年代的醋。很多人以為秦朝沒有醋, 調味便是單調的鹹味,其實大錯特錯了,秦朝酸甜苦辣鹹俱全, 貴胄想食什麽味道食不到?
這苦酒便是當時的“醋”, 用來調和酸味。嬴政見過苦酒, 隻是他一直以為,苦酒是膳房中的物什,用來做菜理膳的,從來沒見過哪個膳夫將苦酒端到台麵上來。
陳慎之平靜的道:“陛下,這鍋貼,蘸著苦酒食用,別有一番滋味兒,開胃解膩,十足爽口。”
“哦?竟有此事?”嬴政愈發的好奇起來,夾了一隻鍋貼,在苦酒中輕輕一蘸,苦酒的色澤薄而清透,淅淅瀝瀝的包裹著金燦燦的鍋貼,還未送到口中,便聞到了一股清爽的酸氣,夾雜著水產蝦子的鮮香,複又有肉餡的鹹香,各種香氣混合在一起,說不出來的濃厚滋味兒。
鍋貼已經碰到了嬴政的嘴唇,苦酒的滋味兒率先在口中彌漫開來,酸、爽、微微回甘,眼看著那隻“稀有”的鍋貼便要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