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慎之笑得一臉溫柔體貼, 道:“陛下如今體會到慎之的良苦用心了罷?”
嬴政“嗬”的冷笑了一聲,道:“苦不苦,朕是不知的,但是瞧你食得仿佛有滋有味。”
陳慎之裝傻道:“沒有啊, 陛下您誤會了, 慎之沒食什麽……”
陳慎之還想狡辯, 他提早讓趙高將吃食全都端出去了, 以為嬴政看不出來, 哪知道嬴政不等他說完, 打斷了他的話頭,道:“油印還在呢。”
說著,“叩叩”曲起食指敲了敲案幾上攤開的簡牘文書,簡牘上分明有一個油光光的印子, 想必方才陳慎之急於批閱文書,手裏又捏著烤豬頸肉,這才沾染上去的。
陳慎之趕緊用袖袍擦了擦那卷簡牘, 看的嬴政直皺眉,畢竟那黑色的袖袍乃是自己的袖袍,他一向喜愛潔淨, 何時會用袖袍擦東西,可嫌棄壞了嬴政。
陳慎之恐怕嬴政會盯著油印不放手, 便機智的岔開話題, 道:“陛下,田榮的軍隊已經全部被俘虜,包括田榮在內, 一共俘虜了五千餘眾。”
秦時的民生, 可不像是漢朝或者三國時期的模樣, 尤其是秦朝早期,人口更是不多。三國演義裏,動不動就十萬大軍,幾十萬大軍,秦朝可拿不出這樣的規模來,能有十萬大軍,那簡直是天文數字。
因而田榮的五千軍馬,已然不少,尤其這都是齊國殘餘下來的精銳部隊,俘虜五千,這數目相當驚人。
嬴政冷笑道:“好得很呢,如今狄縣裏,田儋怕是成了光杆兒,他能調配的兵馬,最多不超過兩千,還不是要被朕一竿子全都搓了?”
陳慎之點頭道:“正是如此,田儋的兩個弟親,全都在陛下營中,田儋如今勢單力薄,何況田蘿貴女也傾心於陛下,如今狄縣不足為懼。”
嬴政:“……”
一說起田蘿,嬴政心裏就有氣,這小丫頭,金山銀山她不喜,偏偏一碗餛飩便被陳慎之收買了,不止如此,田蘿如今還覺得嬴政才是那個理膳高手,簡直深藏不漏,佩服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