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為兄弟?”
章邯詫異的看著陳慎之:“你竟要與我結為兄弟?”
陳慎之點點頭:“正是如此。”
章邯笑道:“我可是個馬匪,這世上,怎麽會有人與馬匪結為兄弟,沒有這個理兒啊?”
陳慎之道:“既是彩頭,沒有後悔的機會,我說結為兄弟,便要結為兄弟。”
章邯麵對陳慎之的強勢,並未有動怒,反而笑得更是暢快,道:“你當真要如此?我還以為……你的這個彩頭,會讓我放你們走。”
陳慎之再次點頭:“這有何不可理喻?我與閣下結為兄弟,閣下必不會手足相殘,豈不是更加合算?”
“哈哈哈!!”章邯大笑道:“對對,你說得對!”
“然。”章邯收攏了笑容,道:“有一事你還不明,若是你明白了這個理兒,恐不會與我結為手足兄弟。”
陳慎之沒有說話,等著章邯慢慢道來。
章邯踱了兩步,看著自己手中的兵戟,似乎陷入了回憶,道:“我的確是逃兵,我這些弟兄們,也都是逃兵,我們曾經同袍沙場,為軍立業!可惜……”
可惜意外發生了,章邯所在的軍隊吃了敗仗。
秦製很是鮮明,士兵可以靠人頭建功立業,隻要殺的敵人多,便可以從小兵平步青雲,扶搖直上。然凡事亦有反麵,若是吃了敗仗,也是要受到懲罰的。
當時正巧,章邯所在的軍隊吃了敗仗,當軍都尉指揮不利,致使軍隊損兵折將,五人為伍,章邯一伍隻剩下他一人,其餘四人全部戰死沙場,章邯還是從死人堆兒裏爬了回來。
都尉按律當斬,可他並不想死。
章邯握著兵戟,指尖發白,轉過頭來,藏在大胡子之下的下巴微微動著,牙關切切,甚至額角上露出暴動的青筋,聲音粗沙的道:“你猜……他做了什麽?”
陳慎之沒有說話,嬴政卻心頭一跳,因著這些官場軍營之事,他看得多了,大抵也能猜出一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