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竇遙就先走了,大概不想給他必須回答的壓力。
狹長的小路,人影由雙變單,孤獨感卻漸漸消失。
李緒一口氣跑到離家最近的藥房,買下貨架上最貴的那瓶鈣片,回家以後在他媽忐忑的注視下進房關上門,把它裝進自己書包最裏層。
給抽屜加了把鎖之後突然想到——那張信紙。
他猛地把抽屜拉開,手伸進最裏麵摸到紙張一角才鬆了口氣。
然後又突然愣住。
“……”
我在緊張什麽?
就算吳作富發現信紙了,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又不是早戀。
又不是情書。
他往**嘩地一躺,被子蒙住頭閉眼就睡。
過完一個無聊的周末,死水般的刻板生活又響起上課鈴,升旗加早讀一點新意都沒有。
倒是竇遙有點意外。
因為他進教室受到了熱烈歡迎。
包括老師、同學在內的所有人都對他展示出善意,尤其是經常欺負他的那幾個,連看都沒敢看他。
另外桌屜裏也幹幹淨淨的。
但有一瓶鈣片。
平時害怕受連累,不怎麽搭理他的同桌悄悄湊過來:“5班那個李緒一大早就來找你了,還翻你抽屜。”
“?”
“結果翻出好多垃圾。”
“然後呢。”
“然後他問我你是不是不愛幹淨。”
“……”
你最好是沒有明知故問的意思。
同桌委婉邀功:“我告訴他你還是比較愛幹淨的,但老有人往你桌子裏倒垃圾。”
“……謝謝,然後呢。”
“然後他們幾個就差點兒挨揍了。”
她指了指以張碩為首的班級霸淩小團體。
“李緒怎麽那麽猛啊,抄起凳子說砸就要砸,打人都不帶前搖的嗎?”
竇遙:“……”
前搖是什麽,一種儀式?
下午5班勞動課,3班語文課,李緒從門口麵無表情地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