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筒子樓的平時都忙著幹活,很少能回來特別早。
經過二樓走廊竇遙聽到某家的貓在叫,輕悄悄的那種聲音。到地方他敲門,等了一兩分鍾李緒才來開,表情冷冷的。
竇遙聞到他身上的薄荷味。
“洗過澡了?”
“。”
說的是人話嗎。
李緒繃著眼皮,轉身往房間走,“滾進來。”
竇遙把大門關上,順手把客廳的燈也關了。李緒在前麵腳步頓了一下,脖子還跟著僵了僵,神經被人刮了下那樣麻麻的。
竇遙:“省電。”
你最好是。
他一臉不爽地回房間。
進去以後竇遙把門反鎖:“你妹妹她們呢。”
“感冒,我媽帶去吊水了。”
家裏兩個小的黏得緊,一個病了另一個勢必被傳染。他媽白天來過電話,說是晚上可能要在門診過夜,不回來了。
竇遙把包隨手放在地上,李緒大爺似的斜跨在桌上睥睨他。
“我坐哪?”
“那不是有椅子嗎。”
“你不坐?”
“讓你坐就坐,廢話怎麽那麽多。”
李緒滿臉寫著不高興。
就非常不高興。
其實在人來之前他一直在思考自己不高興的原因,沒想得特別明白,但就是越思考越惱火。
剛問完能不能親嘴,轉身就去摸別人頭發,這什麽意思?而且那個小男生一看就特別崇拜他,這點最讓李緒不爽。
以前隻有被別人欺負和瞧不起的份,結果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竇遙變得耀眼了,學習成績好,長得又帥,吸引來很多目光。會有人崇拜他、喜歡他,跟他表白,而且那些人也跟他一樣是乖乖牌,身上一大堆優點。
說不定哪天他就會找到一個適合的同類。
李緒的意思不是說同性戀隻能找同性戀,但是竇遙對自己的迷戀,說白了也是因為小地方沒見過太多人吧,沒什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