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聽起來像是新鮮的告白,實際已經遲到好幾年了。說完李緒靜靜靠了會,也沒強迫竇遙給什麽回應,反正是他自己想說的。
兩人慢吞吞走回賓館,一進房間李緒忽然猛地想起來:“靠。”
竇遙:“嗯?”
“老頭子讓我九點給他打電話,我忘得一幹二淨。”
行吧,又要遠程挨罵。
黨維力教學風格極其嚴厲,哪怕放假期間也得每天練棋、做定式,然後跟他一項項匯報。
竇遙把窗邊那張小圓桌留給男朋友,自己靠坐在床頭,看著李緒懶散地戴上無線耳機,翻開隨身的圍棋書,拿出筆——然後開始轉。
“。”這個人轉筆該不會要轉到三十歲吧。
“……昨天沒來得及做。不是,我在火車上怎麽做?”語氣充斥著反叛,但滑跪得倒是很快,“知道……嗯,行,嗯……不用你囉嗦,我今晚做完再睡,你明天起床保證能收到作業好吧。”
那邊調門比較高,竇遙隔這麽遠都聽得見。隱約是一些埋怨,訓斥,和對弟子分心談戀愛的鄙視。
“……”李緒滿臉不爽,“這回是特殊情況,他病了。師母病了難道你不管?”
那邊罵得更起勁了,風格活脫脫就是孟為剛轉世。
聽著他們的對話,竇遙一直忍耐著沒有咳嗽也沒笑出聲,轉身掏出耳機戴上。李緒掃了他一眼,對手機壓低聲:“先不跟你廢話了,我對象不舒服,我要去給他衝感冒靈……說了你也不認識,下回再當麵介紹吧。”
掛完電話他搓了好幾下臉,溫度還是沒降下來,又說了句“老頭是不是都這麽囉嗦”,然後才站起來去衝藥。
衝完他遞給竇遙:“喝。”
竇遙看了眼滾燙冒氣的水,問他下午有什麽安排。
“你有課?”
“有小組討論。”
竇遙想了想:“晚上我還要再吊一次水,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