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鏡下意識解釋:“那是正經客棧…”
溫鈺沒說話,隻是盯著他的眼睛,溫鏡於是也沉默起來。沒人提想不起來就算了,這一旦提起來就…就實在一時半刻出了李沽雪想不了別的。太乙峰,太乙近天都,冬日裏想必比揚州冷,今年冬天恐怕尤是——
“哼,我說你最近時不時神遊天外一臉呆樣,還惦記呢?”
溫鏡冷不丁被叫破心事,卻又無可反駁,隻得在別的地方找補,他衝他哥揚眉:“大半夜的你胡亂闖進來就罷了,還是你誤會我在先,怎麽你還擺起臉色來了?”
啪地一聲,溫鈺將方才榮五磨好的墨在案上一磕,怒道:“你要不是淨跟些不三不四的打成一片我閑的管你?折煙說你有時會寫信,幸好沒寄出去,我告訴你,趁早斷了。”
溫鏡無奈至極,他又不是小孩子,且在這兒又沒有早戀的概念,為什麽溫鈺一定要抓著這一項管教他?他道:“大哥,我這個年紀,不少人都成了親,孩子都好幾個——”
溫鈺截口打斷:“你要正經成親我會攔你?那姓李的是能跟你成親生孩子的嗎?”
溫鏡“哦”了一聲若有所思:“那你是反對南風嗎?”
溫鈺不知為何神情難以言喻,最後才忍無可忍道:“要果真是個可靠又知心的我管你男女…我說你才幾歲?哪有定性。”
他撇過臉罵罵咧咧:“其實就不該放你一個人去金陵,那個姓李的…”
哦,所以症結還是在李沽雪身上,他哥是單純不喜歡李沽雪。他在溫鈺對麵坐了,平心靜氣了一會兒,有點想問問為什麽。可轉念又一想,似乎也沒什麽好問的。八字沒一撇,何必拿出來談,沒必要,溫鏡再三勸告自己。
他轉而道:“我一直想問,我在你這兒是特別沒譜還是怎麽?鑰娘比我還大一歲,怎麽不見你這麽約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