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身形好像。第二眼,咦,怎麽衣服也那麽像?一身黑衣,背後呼啦啦拖著一件披風,沒見擋住什麽風,反而兜住了不少。溫鏡想,真奇怪,這裏的人,又不是超人,幹什麽喜歡搞個鬥篷。
緊接著,溫鏡真的驚呆。
方艄上那人便緩緩轉過身。
“李兄!你怎的也在此處?”傅嶽舟又驚又喜,溫鏡渾渾噩噩地想,是啊,他怎麽也在這兒?
溫鏡沒有動。李沽雪便一步步行來,溫鏡聽見他道:“方才聽見一兩聲,還以為是風太大聽岔了,沒想到真是采庸。”
傅嶽舟看看李沽雪又看看溫鏡和他手裏的劍,問道:“李兄也知道溫兄弟這把劍的玄妙之處嗎?”
那何止是知道,溫鏡想起李沽雪暗含關切的笑言:采庸響了哥哥就來救你。又想起分別那日在揚州城外,李沽雪也是笑著:得空就來揚州。揚州…揚州今年冬天格外冷,胥浦也不遑多讓,胥浦城又更小人又不甚眾,冬夜便愈加冷清孤寂,零落長年誰語此,遲回故地卻逢君。耳邊夜風呼嘯,溫鏡忽然哂然一笑,心想,誰要你救,愛來不來。
再說眼下還有正事,他跟傅嶽舟淡然道:“采庸正是他所贈。”
“啊?”傅嶽舟呆愣愣地轉過頭,又“哦”了一聲。溫鏡一看,收回方才的想法,小傅同誌還是很正經的,錯怪人家了。
他聽著傅嶽舟拉著李沽雪一通義正言辭,痛斥琉璃寺的所作所為,又豪情萬丈,邀請李沽雪共赴東海,匡扶正義,為揚州幾縣受苦受難的百姓討回公道。李沽雪跟著慷慨激昂,說懲奸除惡義不容辭。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唉,算了,別演視而不見了,溫鏡微笑道:“李兄高義。”
三人再一合計,這船就是李沽雪的,那趕情兒好,原先還怕船家不在狼山停留,這下好了,那不說停哪就停哪。李沽雪道:“你們少出海不知情,琉璃島近來乃東海往來商船停靠首選,說是客棧寬敞,珍饈無數,島上是有座琉璃寺,與你們說的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