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印晏的出現,局勢發生微妙的不同。
時麟多看了印晏幾眼,再看看印境南明顯的異常的反應,聯想到那日黑霧人說的那番話,明白這人的現身和黑霧人脫不了幹係。
他掃視一圈,果不其然在一處隱蔽的地方看到點點黑霧附在草叢上。
慕繆很早之前就知道印晏的存在,他是印霖的爹爹,也是收養印境南的人,在弑神之戰中被那群泯沒人性的人族追殺,死在那個走到盡頭的世界。
而被他護著長大的印境南帶著他剛出生的孩子回到了鏡虛,慕繆知道在印境南心中,印晏比這世間任何一個人都重要。
瞅著沉默到可怕的印境南,慕繆內心閃過對方輕而易舉殺死他的各種手法,害怕油然而生,淚水又開始往下墜,哭得一抽一抽的。
他哭是沒有聲音的,等印境南瞥了他一眼後才看清他哭得眼睛鼻子紅紅的畫麵。
“嘖,哭個毛線啊!”印境南恨鐵不成鋼地錘了他肩頭一下,極其無語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看起來智商那麽低嗎,是個人就能騙我?”
慕繆淚眼汪汪地抬頭,“啊?”
印境南已經看不出失態的模樣,反倒是興致勃勃地上下打量印晏。
平心而論,這個印晏與她記憶中人幾乎算是一模一樣,無論是那雙鳳眸還是經常含笑彎起的唇角,簡直是一模一樣。
似乎他隨時都會用拿著書卷的手敲她的腦袋,用溫潤好聽的聲音訓誡她,“傅之以文,約之以禮,境南,戒驕戒躁。”
印境南記起這句話,竟然罕見地有些懷念,她隻是看著這個提線傀儡搖搖頭,“不像,一點也不像。”
慕繆曾經因為好奇,偷偷去他們的世界看了印晏的屍身一眼,與眼前這個人分明一模一樣啊,“不像嗎?我覺得很像嘛。”
“像又如何?”印境南不以為然,手指繞著一縷長發把玩,“我親手殺的,自然是知道不可能活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