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過後,散落了人間一地雪白如霜,路邊的銀杏樹枝頭早已掛上了晶瑩透亮的小冰錐子,午後的陽光亮澄得耀眼,如同跳躍的金色精靈在長短不一的冰錐子中穿行,工作室窗外的幹枯枝椏也能清晰地看到冰封住樹皮的一層薄冰。
明日就是冬至了,白亭絮盤算著今天把加緊手頭的工作,明天給工作室放個假,他得回去家裏的畫室一趟,給歲柏年準備個驚喜。
一到冬天,特別是寒冬,鳥雀便少了,外頭少了嘰嘰喳喳的鳥鳴聲,白亭絮的效率快了不少,在日薄西山之際,他終於得空放下手頭的筆,將視線從電腦上移開。
他抻了抻懶腰,拿起手機瞟了一眼時間。已經傍晚六點了,正在奇怪歲柏年為什麽沒給他發消息過來時,一劃開手機就發現置頂上躺著一條五點多發過來的信息。
【哥哥:小白,你待會先回家,等我回去給你做飯,我待會有點事走不開,沒有辦法去接你。】
白亭絮看著,回了句“好”。
每次看到這個備注他都覺得有些羞恥,記憶中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麵總會重現腦海。上次跟歲柏年在聊大學期間的事兒,聊著聊著不知怎的畫風就拐了個方向。
歲柏年舊事新提,硬生生扯到去廣州那次,白亭絮叫他學長那件事。那時候確實因為自己的私心才扯出怎麽一個稱呼,沒想到現下卻成了歲柏年逼他再喊一次的理由。
歲柏年從八點纏到十二點,從沙發纏到**......
“學長”倒是沒什麽,喊了就喊了,偏偏歲柏年不滿足於此,硬是要他喊“哥哥”。總之就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軟磨硬泡全部使上,前前後後不厭其煩使用各種方式,連哄帶騙引誘他喊了不下百次“哥哥”,以至於隔天起來嗓子都有些啞。
至於這個備注,他們的手機都輸了對方的指紋,歲柏年平日倒是不動他手機,隻是翌日清晨突發奇想,當著白亭絮的麵解鎖了他的手機,將他的備注從“男朋友”改成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