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名叫“言歡”的酒吧,正值附近的餐館商鋪陸續營業,閃爍的霓虹招牌映在眼底,沉寂的水麵泛起微瀾。
俞心橋心神恍惚,徐彥洹傾身過來的時候,他條件反射地避開,直到徐彥洹扯過安全帶替他係上,他才稍稍放鬆,身體坐正。
不是沒察覺到俞心橋這些天來的警惕和抗拒。雙手握住方向盤,徐彥洹目視前方,說:“你不用擔心。得不到允許,我不會碰你。”
藏在袖口裏的手腕不自在地轉了轉,俞心橋心說,我沒允許,你不是也碰了?
轉念又一想,難道說這裏的“碰”指的是更親密的接觸?
他們之間,怎麽可能。
實在難以想象。
車開上主幹道,徐彥洹接到一個電話,聽聲音是名年邁的女性,語氣溫和地問徐律忙完了沒有,今天還繼不繼續。
徐彥洹說馬上到,掛斷電話之後對俞心橋說:“來之前我正在見委托人,現在要趕回去。”
俞心橋有點後悔剛才沒拒絕上車自己走回家,眼下車行駛在路上,想停都費勁。再者徐彥洹是在工作中被自己一條短信叫過來的,俞心橋很難不愧疚。
隻好跟著一起去。到地方下車,本以為是律所、咖啡廳之類適合談話的地方,沒想到是一片居民區。
俞心橋看一眼時間,距離從酒吧出發過去了二十七分鍾。這是正常行駛所需的時長,可見剛才徐彥洹開車有多快,不到二十分鍾就趕到了。
說不上來心裏的滋味,俞心橋悶不吭聲地跟在徐彥洹後麵,和他一起走進老式樓房的一樓院子。
委托人,也就是半小時前打電話的老婆婆從屋裏出來,態度熱切地迎接了兩人。
徐彥洹先向婆婆道歉,說剛才有非去不可的急事。
急事,俞心橋聽了莫名赧然。
等到進屋坐下,徐彥洹翻開案件資料,和當事人繼續交談,俞心橋才放下心,站在客廳的窗前,看院子裏精心打理的花草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