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落, 夜幕降臨。
屋外有小廝敲門,進來點上了燭火。
蕭白舒的神情也隱匿在昏沉裏。
這件事其實打聽起來, 並不難, 府裏的下人們因為他逐漸長大,承擔了家業,自然對白雲莊主過往的不光彩會三緘其口,外人也沒少聽說些那場大病, 也同樣是礙於他的身份不去提起來。
楚欲的本事, 要知道也不難, 但對這件事卻要親口當麵來問他, 蕭白舒敏銳察覺楚欲有了自己的打算,於他與關, 也可能是他此行要跟進白雲山莊的原因。
看起來是因為洗髓易骨散, 非來不可,隱隱之中蕭白舒還覺得楚欲是認為事有蹊蹺,這些天下來,他幾乎能斷定楚欲絕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麽?”蕭白舒問。
“跟蕭莊主有關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此話跟他想的一樣,與他······的身邊人有關,他本是有些抗拒楚欲這種猜測的, 也許是因為兩人行過那事,他從心裏也覺得楚欲親近, 便也願意開口。
“是我九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從此阻塞了練武的經脈, 打通不了穴-道,無法生成內力。”
“什麽病?”楚欲問。
“風寒。”
“風寒?”楚欲疑心:“你的體子不差, 普通風寒怎麽會傷到練武的經脈。”
“本是冬季裏普通著涼。”
蕭白舒回過身,視線也回到桌上堆積的賬目,楚欲耐心等著他開口,並沒有催促,他停頓片刻才接著出聲。
“那年入冬,是這些年最冷的一次,承州原本少有積雪,那年卻積了很厚。
我同兄長一起出去騎馬,踏空了一步從馬上摔下來,是在燕青山上,沒帶隨從,兄長的手也讓韁繩磨破了,沒辦法背我回去,隻能獨自回去叫人來接我。我雙腿在雪地裏凍久了,就染了風寒,可能是那時候傷了經脈。”
“不應當。”楚欲一口斷定。“我看過你的身體,筋骨單從體征來看,完好無損,並沒有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