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L城一切都準備好, 行李帶的不多,隻有幾件隨身的衣服,私人偵探拍到的照片過分模糊, 隻是說有幾個男孩符合條件,行蹤還沒有確定掌握。
這是蔣野心中最後緊繃著的一根線, 聽見有他的消息不可能不緊張。
其實最開始池顏川沒有派人去找時, 他是不抱希望的, 蔣錚離開醫院隻是不想見蔣野離開人世, 可他多年沒有涉足社會, 餓死凍死, 隻是兩三天的事。
蔣錚雖然長得高些, 模樣也和常人沒有任何差別, 心智卻還像個小孩子, 平時會因為蔣野多陪他一分鍾高興很久很久。
生死,都是有命的。
高速路上風景漫長,寒冬而來綠意盎然的隻有鬆柏,褪去了夏日的顏色留下的隻有頹靡之色。
蔣野望著窗外發呆,他隨身攜帶的東西很少, 就連衣物都懶得攜帶, 不離身的隻有曾經給寶寶針織的那件衣服。
路上偶爾昏睡也是閉眼,池顏川會讓他靠著自己的肩膀淺眠。
林歲歡發來幾條消息,祝福兩個人一路順風, 期待著他回去能帶著他去超市裏肆意妄為的購物一把, 蔣野看了看手機屏幕裏的消息,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回話, 關了手機揣進兜裏。
如果有人問他, 將來會不會做這個, 做那個,蔣野心虛不敢回答。
他不是鬆柏從來不會一年四季都鬱鬱蔥蔥,隻是如同浮萍,或許上岸,也或許在水中打散。
他喜歡林歲歡,是因為這孩子看起來是那樣活潑,和他這種從骨子裏卑微的人活在兩種世界,把他幻想成自己寶寶成長後的樣子,可愛,讓人忍不住的喜歡。
來L城之前,心理醫生對蔣野的評估雖然有所好轉,可這人不積極治療,求生意誌一直很薄弱,幾乎24小時不能離開人,睡眠還需要靠大量的安眠和鎮定來緩和,他不喜歡說話,整日裏喜歡發呆,看看窗外,林歲歡看他兩次才露出過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