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野心如止水, 他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疤,僵硬的去撫摸著新長出來的肉芽,忍不住感歎著時間過得真快。
傷疤愈合, 心魔難解。
說完語音的最後一句“池顏川,昨天我也許願, 想讓你好好的。”
有人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可人生在世本就應該多幾分希望罷了, 要是不說的話, 池顏川會不會一直覺得自己在怪他。
十八樓的高空隻有濃烈的黑色煙霧在陽台的玻璃上被瘋狂的拍打著, 房間裏的聲音很靜, 強烈的形成對比。
在麵對著這一天到來的時候蔣野覺得自己別任何時候還要平靜, 仿佛是有人會來接他。
在高空中仍然能夠聽見樓下的警笛聲, 他可以看見在另外一個街邊停下來駐足看著這場盛大火災的人們。
尖叫聲, 鳴笛, 汽車的喇叭隔空也沒有那麽刺耳,看到樓下有玻璃碎下了樓啪嗒響。
蔣野將房間的窗戶打開,濃烈的黑煙滾滾嗆咳的他根本沒有能夠呼吸的餘地,手機這樣應聲落地,甚至已經有焰火卷席而來, 整個房間的溫度都在持續的升高, 與其說想要離開,他還是更喜歡溫暖一些。
他是慶幸池顏川不在的,至少自己不會再拖累一個人。
他這悲慘而無用的一生, 終於也是在自己可以做主的時候滅亡。
這一次總不會有婉轉的餘地了吧……
他這樣想。
在看向窗外的時候, 手機裏新進來一條消息,他點來池顏川的語音, 房間裏的門也隨著瞬時崩裂開來, 走廊裏一聲爆炸響聲。
男人憤怒的聲音蘊含著無偶的顫抖, 在手機中的機械音以及麵前道;“蔣野!我不許!”
蔣野的耳邊嗡鳴一聲,他回過神來,驚訝的轉頭,眼中瞬間充斥著慌亂,張了張嘴話音被堵住在喉嚨裏。
蔣野瞪大眼睛看著扶著門框邊出現的人,池顏川身上的白色襯衫已經全然被灰塵染髒,頭發混亂,從十二樓開始就有了煙霧,十六樓已經是火海一片,就連每一處的金屬都被灼熱的滾燙,幾乎觸碰就可以掉一層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