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踏秋,手拉手歌一曲,星月為證,圍觀的群眾為證,往往一舞畢能催生出許許多多藕斷絲連的情愫。
桃箏為了今夜的踏歌偷偷練習多回,好難得能在謝六郎麵前張揚一次,機會也被毀了。
她死死盯著桃鳶,期待她接下來出醜,暗恨她什麽都不用做,隻是站在那就是所有人驚歎的焦點。
謝六郎平素也是名矜持守禮的世家子,見了桃鳶,卻和魂兒被勾走的毛頭小子一般,桃箏恨桃鳶光彩奪目,跟著遷怒謝六,心裏憋著火隱忍不發,眼神愈發不客氣。
她恨得都要在心坎坎裏紮小人,念咒文,桃鳶回握陸漾的手,深覺年少真好。
明月高懸,星子閃爍,少年人如青山,如秀竹,誰能拒絕與她共舞?
沒有人。
便是桃箏嘴硬至此的人,此刻也被陸漾眼目迸發的神采驚豔,暗地裏拿她和謝六郎做比較。
比來比去,除了與謝六郎**能生孩子,論容貌、身段、精氣神,這個不知哪冒出來的女郎似乎更符合周人纖麗柔和的審美。
金玉裏熏陶出的矜貴,詩文賬本裏浸染的斯文明銳,昂首挺立月光下的陸漾笑容帶了些許侵略性。
看著還是乖,乖到無辜無害。
乖過了頭,反而顯出令人腰酸腿軟的壞。
這也太明顯了。
她看向桃鳶的眼神帶著火,星火燎原,兩兩相望是旁人插。不進去的熱。
像猛烈追求母豹的豹子。
不容許任何外物攪擾。
坦坦****,膽識過人,熱情奔放。
思無邪。
單是這一點,謝六郎就輸了。
風華逼人謝六郎,今晚實打實被比下去了。
桃箏惱謝六不中用,怪他沒給身為女伴的自己帶來榮耀,怪那穿著胡服情如焰火般的女郎,怪桃鳶委實討厭透了,自個討厭還不算,和她站在一起的女伴也夠氣人。
希望她們輸得裏子麵子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