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歲的桃鳶,嫁人,生子,生下陸翎後一邊休養,一邊努力恢複原來的身段,生產前粗了兩圈的腰身肉眼可見地縮減,如今腰肢慢轉,舉手投足頗有風情美人的獨特氣韻。
四月中旬,天還暖,她一身金絲白紋錦裙,頭頂橫插一支白玉蘭簪,衣帶受春風吹拂,裙擺如花朵婀娜生姿,站在那便是人間不可多得的風景。
“鳶姐姐。”
桃鳶從她懷裏接過招人疼的小羽毛,噙在眉眼的冷淡褪去:“旁人的死活,幹咱們女兒何事?”
這世上每天都有人生有人死,逢七慶賀是陸家家規,桃禛命數已至,與她女兒無尤。
陸漾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是,姐姐說的是,是我口無遮攔,冤枉小羽毛了。”
她身份貴重,生來被無數人尊著捧著,娶了妻更對桃鳶百依百順,一旁的三娘看了心生豔羨,她也有丈夫,可她的丈夫一無陸漾有財有勢,二無陸漾德貌雙全。
陸少夫人懷胎期間陸少主肚子綁著一口金鍋,雙腿係著沉重的鉛塊,人人都說她犯癡,沒事找罪受。
但身為女人,誰不想要一個能和自己同甘共苦的良人?
她羨慕慘了桃鳶。
桃鳶抱著孩子,衝陸漾笑笑,再開口聲色溫柔許多:“我與桃家主畢竟父女一場,他走了,我沒資格送,就在門前為他擺一擺路祭,阿漾,你說如何?”
“好,我這就吩咐人去辦。”
她抬腿就走,留下桃鳶和孩子大眼瞪小眼。
“怎麽風風火火的……”
她話還沒說完呢。
桃鳶低頭逗弄女兒,母女溫馨,見到這一幕,三娘越發想念剛生下不久的兒子。
“你是想家了?”
“少、少夫人……”三娘身子一震。
“想家就回一趟,把你兒子帶來陸家也行,母子生離,終究不是事。”
“謝少夫人,謝少夫人!少夫人大恩大德,三娘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