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把柳淵帶回了自己的府邸, 下人很快就送上來了藥酒。
柳淵的表情還是愣愣的,沈澤便直接自己動手了。
柳淵的臉原本就白,眼下半邊臉已經微微有些腫了, 不過好在對方的手勁不是很大,目前看著也不是很嚇人。
不過,沈澤很心疼, 主要是柳淵的眼神, 那種帶著些許空洞,讓沈澤覺得難受。
沈澤將絨布沾了藥酒,一點一點的上在傷處,明明應該是疼的,柳淵卻沒什麽反應。
“我想喝酒。”柳淵喃喃道。
沈澤看了柳淵一會兒,道:“好。”
說完,沈澤便讓下人送酒過來, 不過考慮到了柳淵的情況,他並沒有送很烈的酒。
“不要喝多了。”
柳淵偏頭,定定的看著沈澤,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 把沈澤那塊玉佩拿了出來。
“多謝……殿下。”
沈澤沒有立刻接那玉佩,柳淵便將那玉佩放在桌上, 然後朝沈澤的方向推了一下。
沈澤看了一眼, 隻是道:“如果知道你進宮之後出來是這個樣子,我不會讓你進去的。”
柳淵低著頭, 喝了一口酒,沒有說話。
“皇後的事情, 是我意料之外, 我會盡力想辦法讓皇後從冷宮離開。”
“此事與殿下無關。”柳淵道。
如果不是柳玲瓏做了那樣的事情, 也不會被李穩那邊反將一軍。柳淵低著頭,在第一天晚上措手不及之後,柳淵其實已經發現了,無論是李穩還是蔣家,都沒有拿到皇後的實質性證據,這件事可以說是皇後做的,也可以說是有人假借皇後之名做的,皇後隻是被蒙在鼓裏。
所以這就是為什麽,皇後雖然被打入冷宮,卻依然還是皇後的原因。
柳淵其實早就想明白了這一點,但是,他卻帶著一絲絲的僥幸,想去看看有沒有一點希望。
柳淵靜靜的又喝了一杯,酒已經溫過了,一杯接著一杯之後,這酒雖然不烈,但是卻有些醉人。柳淵一時沒有說話,窗外,積攢了許久的雪花,終於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