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明現在的傷口已經恢複了大半, 很多事情都可以自理,隻是行動方麵有所不便,所以夏言照顧起來還算輕鬆。
剛開始的時候席景明還有些受寵若驚, 畢竟以往隻有他照顧夏言的份,哪有夏言給他端茶遞水照顧一切生活起居的,當然, 他也不舍得讓夏言做這些。
尤其是洗澡的時候, 席景明更是尷尬之極,之前夏言生病時他給夏言洗了不少回,可這回輪到了自己,卻怎麽想都覺得不好意思,讓夏言照顧他起居已經夠……了,洗澡這種粗活怎麽能讓夏言來?更何況,他實在不願意讓夏言看到他身上的傷疤。
當然, 這些顧慮,席景明並沒有直接告訴夏言。
夏言聽到席景明含糊其辭的推拒,隻以為席景明是覺得不好意思,於是沒好氣的說, “你怎麽扭扭捏捏的,你身上還有傷口, 沾到水了怎麽辦?”
扭扭捏捏……
席景明瞬間噎住。
“我隻是幫你洗個澡而已, 又不會趁機報複或者對你做什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席景明隻能連忙解釋, 然後乖順的任由夏言把他推進了浴室。
席景明脫下衣服,夏言才徹底看清了席景明身上的傷痕。
腹部的傷口已經勉強愈合了, 但是留下了一個猙獰的帶著灼燒痕跡的圓圓的疤痕, 身上也全是擦傷, 可見當時戰況之激烈。
還有一道疤痕,是在席景明的心口。夏言簡直不敢想象,如果當時流彈正好打在席景明的心口要怎麽辦?
夏言感覺眼眶有些發澀,他閉了閉眼,竭力維持情緒,“……那麽多恐怖分子帶了槍,你當時帶著人進去,就不害怕嗎?”
席景明微愣,他本想說不怕,好安慰夏言,可一想到之前發過的誓,話到了嘴邊便又轉了,“怕啊,當然怕了,不過我想到你也在裏麵,我就不怕了。”
夏言抿了抿唇,視線落在席景明傷痕猙獰的腿上,包括醫生在內,所有人都不確定席景明的腿能不能好,如果說好不了的話,席景明這輩子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