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生病後一直有監控體重的習慣,回鄉下也帶了體重秤。
背著魚回家後,他第一時間找出體重秤,連人帶魚一直站了上去。
“36.7斤。”江荇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無奈地對橘貓說道,“敢天天挑戰你體重三倍的大廣陽魚,你也是命大。”
橘貓舔了舔鼻子,乖巧蹲好:“喵。”
“別喵了,先休息一下,明天再來做這條魚。它的生命力怎麽樣?我放冰箱還是放水缸?”
“又不是凡獸,沒那麽容易死。”
“那放水缸,省得我再折騰。”
江荇家有老水缸,早年沒通自來水時留下的,現在裝魚正好。
大廣陽魚隻剩下半口氣,已經不掙紮。
江荇放了大半缸水,把大廣陽魚往裏麵一扔,實在堅持不住,草草洗了個澡,吃了把藥,上床睡覺去了。
他今天勞累過度,本來就白的臉上沒了血色,能看見底下淡藍色的血管。
醒著的時候,他那雙眼睛透著沉靜,背脊挺得很直,總讓人覺得他很強大。睡著之後,他的臉幾乎隻有黑白兩色,連嘴唇都是粉中帶白,給人一種生命力不足的感覺。
橘貓蹲在床頭看他,綠瑩瑩的眼睛裏透著難過。
良久,橘貓的爪子輕輕踩在**,來到江荇身側,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掌心。
他的掌心被磨破了,凝結著黑紅的幹枯血跡,那是洗完澡後,上床睡覺後再次流的血。
江荇體力透支,睡得極沉,完全不知道橘貓這番動作。
他第二天睡醒後,人仍帶著倦意,幹什麽都懶懶的,提不起精神。
低頭看看掌心,他手掌上的傷倒是好得差不多了,結出了黑紅的血痂,握拳的時候也沒多疼。
橘貓則完全相反,它激動得一夜都沒睡著,一直在家裏跑來跑去,又不敢吵醒江荇,憋得很是辛苦。
第二天它依舊精神炯炯,一雙綠眼睛跟亮起的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