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還記得阿蕈說要來找他,所以當封喉停下腳步,按著他肩膀用嘴型無聲說附近有人的時候,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封喉觀察著四周,像一頭警覺的狼。
祁淵也裝模作樣地屏住呼吸,不過完全猜不透能從這昏暗林間的薄霧中躥出什麽東西。
突然,封喉猛地半轉過身,抬起槍指向右方。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那個方向的巨樹後也閃出了人影,同樣將槍口對準了他。
那人表情一開始是淩厲的,目光從在麵對的二人間輾轉,最後似乎因辨認出封喉的臉,一下子柔和了,稍稍壓下槍,問:“封喉?你是那個十七隊的封喉吧?”
由於穿著與封喉無異,發型是幹練的短發,直到聽見聲音,祁淵才反應過來站在不遠處的竟是位女性。
封喉不為所動,依舊穩穩地舉著槍,警惕問道:“我可不認識你。你哪個隊的?”
“六隊,木槿。”說著,她看了眼祁淵,“看來你找到它了。”進而欲要接近。
見她邁近半步,封喉毫不猶豫地開了槍,由於太過突然,祁淵都嚇了一跳。
子彈打進木槿先前躲避的那棵樹中,隨即爆燃了起來。
封喉沉聲道:“六隊的行進道路和十七隊並不相交。”
“真謹慎……不愧是你,封喉。”木槿退回了原地,為表誠意率先放下了槍,舉起雙手。
“別動,否則下一顆子彈的落點就不是樹了。”封喉冷冷地警告道,“六隊其他人呢?”
“死了。”
“怎麽回事?”
“我更傾向於……坐下來慢慢說。”
封喉稍作考慮:“儀器還在嗎?”
“在。”
“那測完菌化值再說。”
封喉的決定是正確的——看麵色,木槿狀態並不好,在不清楚六隊覆滅原因的情況下不能掉以輕心。
幾分鍾後,木槿在寫有結果的紙條裏包了個石頭,丟到封喉腳邊。確認其菌化值隻有34,封喉終於允許了她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