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頭,隨著天色漸漸暗下,喧囂也逐漸退去。
殷鑒水身著一襲繁華富麗的大紅嫁衣,緊張地端坐在喜床邊,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而他不久前拜過堂的夫君則在外應酬客人,不知何時會過來。
所以殷鑒水就那麽緊張著,修長如削蔥根的細白手指無措的捏在一起,大紅蓋頭下他不知道在想什麽,黑白分明宛若秋水的眸子不停地飄忽著,潔白的貝齒也輕輕咬著紅潤飽滿的下唇。
就在殷鑒水神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時候,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嚇得他一個激靈,立馬挺直身子坐得端莊起來,聽著向他緩緩靠近的腳步聲,殷鑒水的心跳越來越快,麵頰突然燒了起來。
他從蓋頭下僅能看見的地方,費了好大力氣才見到一雙用金線勾出紋路的紅靴子,隻見那雙靴子緩緩走到桌旁。
然後殷鑒水便聽見秤杆被拿起來的聲音,那一雙金紅色的靴子也調轉了方向,似乎要朝他走來。
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殷鑒水便覺得自己心跳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快了些,臉也灼熱得幾乎可以煮飯,呼吸都有一些緊促,修長的瑩白玉指緊緊的捏住自己的婚服,這一舉動直接宣告了他內心的緊張和期待。
然後就在那雙靴子邁開步子,正打算朝他走來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緊接著殷鑒水便聽見了當的一聲,那似乎是秤杆被扔回桌子的聲音,靴子的主人也轉身坐到了桌子旁邊,開始倒水,慢慢地品起茶來。
這是殷鑒水從未想到過的情況,他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連緊捏著衣服的手都鬆開了,蓋頭下的他一臉的茫然。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坐在桌邊的那個人突然開口了。
“我想你應該並不清楚,其實在下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可是沒有辦法,我上頭的長輩非要逼我娶你,說什麽這是自小指腹為婚的約定,而我也到了成親的年紀,該娶一個管家的人了什麽的,我實在拗不過家中長輩,且說百善孝為先,孝字最大,所以我也隻好答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