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裴賀沒留在別墅過夜。
他帶著米弭趁夜離開了別墅,路上米弭的藥效還沒過,躺在後座,感覺四肢百骸都在叫囂著疼。
“怎麽不說話?”裴賀開著車問。
米弭在黑暗中緩緩轉過頭,注視著裴賀的背影,眼裏藏了說不出的怨恨。
饒是如此,出口的話仍選擇了裴賀喜歡聽的,“裴大哥想聽什麽?”
裴賀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一緊,他沒料到米弭在經曆了這些後會如此平靜,印象裏那個嬌氣又脆弱的男孩應當向自己大哭一頓,或者借勢撒嬌,張口要些什麽·····
然而米弭什麽要求都沒提,隻是機械且沙啞的回答著他的問題。
平靜、空洞,宛如一潭死水。
之後的幾天生活如常,裴賀隻要邀約,米弭就一定答應。他就像自暴自棄一樣,沒人告訴他該怎麽辦。
米弭一直想要知道安鑫在裴賀心裏到底是處於一個什麽樣的位置。
漸漸的,他開始跟安鑫拉近關係,可安鑫對他並不是很感興趣,每次米弭約他出來玩時,安鑫總推脫忙,要不然就幹脆關機。
米弭等不及,母親已經多次催他辦理休學,而裴賀仍舊不冷不熱,給的零花錢還是小數目。
進了六月就要入夏,米弭急起來,他第一次聯係到了裴賀的助理趙靜雯,約了人出門吃飯。
趙靜雯早就對米弭有所耳聞,也知道他是最有可能頂替安鑫的人,可在與米弭的交談中,趙靜雯實在對這個男孩產生不了更多的好感。
安鑫做人簡單,有一說一,而米弭不同,他太會察言觀色,一句話要拐上好幾個彎才能奔向主題。
趙靜雯是誰,裴賀的首席助理。早看慣了爾虞我詐,哪還會將米弭的這點小伎倆放在眼裏,實在忍得不耐煩了,便對米弭道:“有話直說,我趕時間。”
米弭這才笑著去為趙靜雯添水,謹慎道:“裴大哥讓我給安鑫送點東西,可我不知道安鑫的家在哪,靜雯姐能不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