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逢仰頭喝了一口酒,身上的傷口疼得厲害,他看著病房裏麵躺著的男孩,就紅了眼睛。
許閑瘋了……也不能說徹底的瘋癲了,隻是從醒過來開始,就不說話,也不認人,使勁的嚷嚷著要洗澡,有時候盯著窗子外麵,就能發呆一整天。
醫生說,他受了眼中的身體和精神創傷,所以把自己封閉起來了。
但是許閑,好像認得自己。
他隻認得自己,他喊逢哥的時候,沈逢差點哭出來。
“我去陪陪小閑。”沈逢歎了一口氣,“你先去忙吧,還有……查清楚這件事情,給我原原本本的查清楚。”
沈騫點頭答應,這件事情,誰又敢去查清楚呢?如果被傷害的這麽重的是沈逢,沈以瑉可以還會參與,但是隻是許閑而已,他的哥哥自身難保,他的家裏人沒人為他出頭,就算沈逢想做什麽,沈老爺子也會立馬壓下來的。
“二少爺,您好好照顧許先生。”沈騫走得時候說,“還有……大少爺可能過會會和您通電話。”
“我知道了。”
——病房裏麵。
許閑蒼白的坐在**,眼神呆滯。
“小閑。”沈逢喊他。
許閑抬頭看他,眼睛才有了些許的光。
“逢哥……我想洗澡。”許閑看到他就紅了眼睛,他說:“我好不幹淨啊……”
沒了以往的朝氣,就餘下鬱鬱的陰霾。
“沒事啊,我們小閑最幹淨了。”沈逢安慰著他,自己也紅了眼睛。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麽心疼一個人,他活到現在,二十幾年的光陰,在緬甸的沼澤裏麵手染鮮血,他在想,這是不是報應?報應到了他愛的人身上。
許閑緊緊抿著唇,身子發顫。
“想哭,就哭出來吧。”沈逢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來,許閑死死咬住嘴唇捂住自己的眼睛,肩膀一抖一抖的,腦袋垂得更低。身體忽然被一個人輕輕抱住,而後被推倒在**,沈逢高大的身子壓上來,強健的手臂環繞住許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