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醫到。”門外傳來太監的通報聲。
裴爭擁著小人兒沒動。
江逾白踏進寢殿門內,他穿著身寬大的太醫官服,麵容清秀,在看到床榻上的兩人後輕輕咳了聲。
“見過裴大人。”
裴爭這才不慌不忙的讓開身子,“江太醫,有勞了。”
祁長憶本來舒舒服服的靠在裴爭胸前,一下子沒了支撐不滿的嘟起嘴巴,卻又懂事的配合著江逾白的診脈。
“殿下隻是感染了風寒,不打緊的,等會我寫個方子讓人抓副藥來便是。”
江逾白收回手,轉身便要去寫藥方。
方才皇子殿內的人頂著裴爭的名號闖進太醫院,看那模樣還以為皇子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嚇得江逾白急急忙忙跑過來,結果隻是小小的風寒而已。
“等等,他身上還有別的傷處,江太醫一並看了吧。”
裴爭突然開口說道,隻是明明是關心的話語,從他口說出卻像在冰冷的發號施令一般。
江逾白撇撇嘴,隻得又走到床榻前,替祁長憶仔細檢查起來。
“傷處在膝蓋,別的地方就不用檢查了。”
裴爭又幽幽道。
江逾白真是忍不住回身給他一個白眼,不想讓自己碰殿下就直說,拐彎抹角的侮辱他為醫的操守。
但他忌憚著這位冷血丞相的手段,乖乖掀起祁長憶的褲腿查看起來。
白皙瘦弱的膝蓋處果然紅腫一片,有的地方甚至已經變得青紫,看著就讓人心疼。
孤苦無依的小殿下真是倒了血黴栽進裴爭手裏,平日裏江逾白就不時來為他治傷,有的是別的寢宮裏的人欺負的,有的卻是裴爭一手造成的。
匆匆開了幾個方子,分別針對風寒和外傷,江逾白就告退了。
命寢宮裏的人把藥拿下去煎了,裴爭坐在祁長憶床頭,隨手拿起他床邊的一本手冊看起來。
上麵寫滿了工整劃一的字跡,太過整齊甚至看起來有些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