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裴爭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就是意味著他心情不好。
祁長憶雖然別的事情懂得慢,倒是極會看裴爭的臉色。
他邊揉著小屁股邊扶著案桌站起來,身上的衣衫雖然已經半幹,但見了風還是有些冷的。
裴爭喚了聲,“乘風。”
門口的黑衣男子閃了進來,“屬下在。”
“把皇子送回寢宮,本相今日乏了,明日再來給殿下授課。”
乘風應下後,裴爭轉身便要離去。
祁長憶飛快的拉了拉眼前人的玄色衣袖,囁喏著開口,“裴哥哥,你生氣了嗎?”
裴爭臉色冷峻,不言不語的看著他。
祁長憶認定是自己剛剛被祁長風發現,惹得裴爭不悅了,他耷拉著小腦袋認錯道,“裴哥哥別生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已經很努力的在忍了,可是我的舌頭現在還有點痛呢……”
他越說頭越低,都快埋進胸前了。
裴爭終於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大發慈悲的開口道,“行了,我不生氣了,但是殿下被人推進荷花池這件事,我還是要氣一氣的。”
他思索了會,似乎心已經有了定奪。
“乘風。”
乘風眨眼間便移動到了裴爭身邊,他低頭跟乘風吩咐了什麽,然後乘風就過來扶著祁長憶離開了書房。
回到自己的寢宮後,李玉的傷還沒好,是下麵的小丫鬟熬好了黑苦的藥汁端上來的。
祁長憶聞見就覺得自己要嘔吐了,但是今天又落了水,必須要喝點藥驅寒。
端著藥汁,裹著被段窩在床榻上,祁長憶突然想到了裴爭給他渡藥的那次,臉騰的就紅了起來,把小丫鬟嚇了一跳。
“殿下,要不奴婢還是去請江太醫過來吧,您的臉都燒紅了。”
祁長憶摸摸自己突然滾燙的臉頰,結結巴巴道,“不,不妨事的,我體格好,喝了藥就能好得利索了,可別去請江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