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憶頭皮被扯得厲害,痛得他眼底蒙上了一層水汽。
他想掙脫開祁依柔的手,可是因為身體還虛著,他根本就使不上力氣,隻能一邊小聲痛呼著,一邊繼續解釋道,“三姐姐,我真的沒有見過瑛瑛,我今日在荷花池落水受了風寒,一整個下午都在殿內睡覺的呀。啊……”
祁依柔聽了仿佛更加生氣起來。
“你這話什麽意思,是說本公主害你受了風寒,要責怪起本公主來了!還有,不準你叫我姐姐,我才不是你姐姐,你的母妃不過是個外族妖孽,還是個通敵叛國的下賤胚子,什麽時候也能與本公主相提並論起來了!”
四皇子和皇子的母妃甯貴妃是個長相妖冶惑主的外族女子,然而整個皇宮都知道自從外族發生了叛亂後,甯貴妃便被治以通敵叛國的罪名,被淩遲處死了,死相極其慘烈。
據說甯貴妃通敵的事情還是被自己的親兒子四皇子在皇上麵前告發的,甯貴妃死前隻求皇上以後能善待孤苦伶仃有些癡傻的皇子,皇上應允了。
而告發有功大義滅親的四皇子,自此以後深得皇上信任,步入朝堂平步青雲。
後來皇上下了密令,不許任何人再提有關甯貴妃之事,誰敢在背後議論,就直接拖出去拔了舌頭再淩遲處死。
現下聽見膽大妄為慣了的三公主竟然敢兩次提起皇子的母妃,知道此事內情的宮女奴仆侍衛們大氣都不敢出。
祁長憶平日性格軟糯,說話也輕聲細語的,他知道不能在宮裏提及母妃,卻不知原因,因此隻能把對母妃的想念壓積在心底。
可是,自己最為敬愛的母妃被人這樣詆毀,他眼眶都變紅了,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狠狠推開了祁依柔。
“你胡說!我母妃她沒有!”
祁長憶發絲被扯得淩亂,在黑夜裏隨風飄揚起來,他身上還穿著白色的內衫,目眥欲裂,完全沒了往日溫順小白兔的軟萌樣子,像一頭失去理智的暴怒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