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爭突然猛地撕開了那片白色內衫,眼前遍布全身的鞭痕隻叫人倒吸一口涼氣。
“就是這樣的痛才能讓殿下記著。”裴爭嘴上狠狠的說著,動作卻是放緩了幾分,“以後學得機靈點,見什麽人說什麽話也不會麽。”
祁長憶額上滲滿了汗珠,緊緊咬住殷紅的嘴唇,痛得小身子都在發抖。
他確實學不會那些複雜的處世之道,不然也不會幾次三番被人欺負成這樣,但是,也從沒有人耐心的教過他。
裴爭指尖沾了冰涼的藥膏,用指腹在傷處塗抹起來,雖然用的是最好的藥材配置的,但塗在傷處還是會有火辣辣的疼痛感。
祁長憶沒忍住哼哼唧唧了幾聲,裴爭抬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他就又咬住了嘴唇,把疼痛封在嗓子裏。
原本就破過皮的嘴唇又被咬破,血一下子就滲透出來,染遍了紅唇,看起來更加妖冶。
裴爭一手還在細細塗著,另一隻手突然撬開了祁長憶緊咬著的雙唇,細長的手指蠻橫的橫亙在他牙齒之間,抵住他柔軟的小舌。
“不準咬。”
祁長憶牙齒頓時不敢再用力。
“痛就喊出來,這裏沒有別人。”
裴爭說著,在最後一處鞭痕上多塗了點藥膏,祁長憶“嗯”的悶哼出聲。
藥終於塗完,血也已經全部止住了,這藥膏不僅能加速傷口的凝血愈合,還可以保證不留疤痕。
敲門聲響起,江逾白端著碗藥汁上來,還帶了件幹淨的白色衣袍。
他一直低垂著頭走上前,看也不看床榻上衣不蔽體的小人兒,把藥碗和衣袍全部塞進裴爭手裏,然後轉身離去。
江逾白走到門邊剛推開門,就與正要伸手敲門的乘風撞了個正著。
乘風看到他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後不著痕跡的把沾了血的手背到身後。
但還是被眼尖的江逾白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