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哥哥,痛……”
祁長憶後背貼在硬邦邦的土牆壁上,凹凸不平的突起石塊硌的他眼眶紅紅。
手心的血液濕答答粘稠不已,皮膚割裂的傷痛他可以咬咬牙就忍下,可是裴爭粗暴的對待和陰沉的表情卻能夠輕易就讓他不知所措。
“你可知多少人還在這城四處搜尋,就是為了找你?你呢?玩得可還開心!”
裴爭眼眸滿是狠厲,他最討厭一切失控的感覺,這個小傻子明明很聽自己的話,現在卻一次次違背自己的意願,讓他胸的那股壓抑了許久的暴虐因子有些不受控起來。
雖然,小傻子的命運仍是把握在他手的,但是所有的一切他都要牢牢掌控住才好。
一步一步的,按部就班的,按照他的想法的,去實現。
單條修長有力的長腿抵在兩條細弱的雙腿間,微微向上一頂便讓小人兒雙腳都騰空。
祁長憶這下不得不兩手搭在裴爭胳膊上,努力維持著上半身的平衡。
他手心的木刺頓時紮得更深,猩紅的血液染在裴爭的玄色衣袍上看不真切。
“裴哥哥,你別生我的氣,是阿木勒和四哥哥說,會派人告訴你來接我,我,我等了你許久……”
裴爭心頭猛地一動。
祁長風,他也在?那方才怎麽沒看見他,難道他是故意躲著自己?
好,很好。
裴爭眯了眯眼眸,盯著淚眼朦朧的小人兒不說話。
陰暗的巷道外麵,是擁擠熙攘來來往往的人群,他們歡聲笑語,他們載歌載舞。
可是這條小巷卻灰暗潮濕的不見天日般,陰冷暗沉,冰凍刺骨,能夠將一切光鮮美好吞噬淹沒。
一牆之隔,天壤之別。
這周遭的環境,還有眼前的人,都像極了裴爭記憶的那夜,這十年來時常在他腦海盤桓的那夜。
“等了我許久?我倒看你玩得很是開懷,怕是盼著我幹脆別來尋你,你好與那蠻族人繼續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