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的太久,再加上受了這麽大打擊,祁長憶在雨地裏軟綿綿的暈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已經躺到了自己寢宮溫暖的床榻上,江逾白正在床邊給他手心包紮傷口。
“殿下醒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江逾白關切的問道。
祁長憶目光呆呆的盯著頭頂的床幔,搖搖頭。
李玉送江逾白出了寢宮,回去後就看見祁長憶還保持著剛醒的姿態,被人抽掉了魂般,一動不動。
“殿下,您要不要吃點東西,別把身子餓壞了。”
祁長憶靜默著不說話。
李玉派人端了白粥過來,勺子盛了一點,喂到祁長憶嘴邊,他仍是不動,像個沒有靈魂的娃娃。
痛,頭也痛,手心也痛,膝蓋也痛,最重要的是心痛,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祁長憶身子蜷縮了起來,捂著自己的心口,悶在被子裏,眼淚又開始不受控製的流出來,打濕了一大片被褥。
他還以為裴哥哥也是喜歡自己的,就算隻有那麽一點點。
可是現在看來,連一點點都沒有吧,不然怎麽會舍得把他送到那麽遠的地方去,讓他嫁給別人呢。
被子包裹著小人兒,小小的一團蜷縮在一起,顫顫巍巍的。
趙隸棠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床榻上鼓起的小山包。
李玉匆忙行禮,“趙……”
趙隸棠“噓”了聲,使了個眼神,殿內的眾人退了下去。
他最近忙著軍之事,好久沒見到祁長憶了,沒想到竟然出了這麽大事,皇上下旨要讓皇子去和親?
趙隸棠當即顧不得許多,麵見完皇上後,直接來了祁長憶寢宮。
外麵院落裏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賞賜之物,紮眼的很。
他走到床榻邊,想掀開被褥來,被子卻被人從裏麵牢牢揪住,不讓掀起來。
趙隸棠用了點力氣掀開,底下半趴著的小人兒露了出來,他半張臉埋在床褥,眼淚還在不停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