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猛地打翻,裏麵的茶水濕潤了毯子。
裴爭放開小人兒的時候,自己的呼吸也有些不穩。
祁長憶眼底已經朦朧一片,看樣子是又要開始掉小珍珠。
“不準哭。”
“我知道。”祁長憶抽噎了兩下,眼淚直接湧了出來,“可是我有點忍不住……”
他心底很難過,難過自己怎麽能這個樣子,已經要嫁給別人了,還和裴哥哥繼續糾纏不清。
因為在他單純簡單的世界裏,感情隻能是兩個人的事,容不下第三個人。
裴爭丟過去一塊白色手帕,冷言冷語,“擦擦你的眼淚,怎麽變得這麽愛哭了。”
祁長憶拿起手帕細細的擦幹淨眼淚,又把手帕疊的工整還給裴爭。
裴爭看了一眼沒有接過,覺得心底那股煩躁勁又上來了,太陽穴處一跳一跳的抽痛。
他自己按了按,卻沒有什麽緩解,往日倒是祁長憶給他按的很是舒服。
裴爭向後靠在了軟榻上,閉著眼睛,“過來紿我按按。”
祁長憶咬著下唇沒動。
裴爭眼睛掀開條縫看他,也不說話,眼神裏的寒冰足以凍死人。
“那個叫李玉的小太監,你倒是寶貝得很,他要是死了……”
祁長憶頓時慌張起來,拖著鎖鏈跪趴到裴爭身邊,“裴哥哥,你不要傷害小玉子,我,我來幫你按按吧。”
細柔的小手力道剛好,不輕不重得幫裴爭按捏著太陽穴,他膝蓋處還有傷,痛得身子都直不起來了,卻努力撐著不敢壓到裴爭。
馬車晃晃悠悠的前行,裴爭舒服的閉著眼睛假寐。
過了良久,揉捏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裴爭依然閉著眼睛,語氣不悅,“繼續。”
祁長憶手撐著地麵,稍稍緩解了一下膝蓋處的疼痛,聽見裴爭的話後又抬手繼續替他揉著,渾身都在慢慢打著顫栗。
又不知行進了多久,久到祁長憶額頭已經滿是汗珠,臉色也有點發白了,馬車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