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雄蟲沒有什麽接吻的技巧, 他隻知道緊緊地貼過去,豐腴的唇肉相蹭,像是怎麽也貼不夠似的, 隻能更加使勁兒, 像是個莽莽撞撞的小豹子, 明明還是吃奶期長乳牙的階段,卻偏偏要張著嘴衝哺育他的對象要肉吃。
坎貝爾喉嚨裏含著笑意,他喜歡這樣著急又無處下手的小雄蟲,就好像對方一身的“本事”都是被他帶出來的一樣——雖然他自己也不是很會,但好在年紀較長,看起來比年輕的雄蟲懂得更多一點, 於是這種“教導”的職責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顯然此刻沉浸在情潮中的坎貝爾完完全全忘記是誰當初失了神誌、一嘴巴嗑在了小雄蟲的唇上,還把人家“親”出了血絲……
顧庭眨了眨眼,銀發雌蟲額間的汗珠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像是停留在葉片上的蝶翅忽然被雨水打濕了翅膀, 有些發重,沉沉地耷拉了下來,讓他視線瞬間被遮擋了幾分,像是透過密林看那浸在池水中的人, 溢著朦朧的光,卻叫他更加沉淪。
感覺還是親不夠……
顧庭抿了抿唇,細白洇著汗珠的手黏黏糊糊, 他揪住了坎貝爾銀白色的長發, 緊緊地攥在手裏,也顧不上會不會抓毛那一頭漂亮的長發, 隻是攥著, 又抬著手臂揪了揪。
“怎麽?”坎貝爾的聲線很好, 是顧庭聽了耳朵發麻的好,尤其是在汗水淋漓之後,那種聲音低沉裏融著沙啞,幾乎明晃晃地告訴顧庭——看,這都是你的傑作。
小小的虛榮心被滿足,顧庭含糊著開口:“還要親。”
“要怎麽親?”
“使勁兒點親。”
隻有使勁兒的親親才適合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的一切氛圍。
於是坎貝爾滿足了他。
兩個同樣新手上路的蟲藏著自己在“吻”之一事上的生疏,都要裝出一副自己很會的模樣,於是在火花的碰撞下,誰的嘴巴都沒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