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拜托你了!”
伏黑惠接住從高空拋來的棺材。
“五條老師……不要去!”
刺目白光淹沒太宰治逐漸消散的身軀,五條悟逆著光,不顧一切地衝向爆炸源頭。
手臂越過足以碾碎普通人骨骼的壓力,穿透焚化一切的炙熱,血管爆裂皮膚灼爛,這都無所謂,指尖距離那孩子隻餘一寸。
就在這一寸之間,異變突生。
迦勒底通訊在能量幹擾下中斷,紫式部握筆的手布滿傷痕,一滴滴血在筆下綻開,未盡的和歌飄滿哀婉之花。
“不行了……禦主。”紫式部偏頭,不忍再看:“抱歉,撐不住了。”
寶具結界應聲而碎,純粹的白炙撐破屏障決堤奔湧。
五條悟聽見後方響起無數驚駭尖叫,那是在滅頂災厄下無能為力的普通人們。他咬緊牙關,指尖再度向前推進。白芒之中鋪滿驚恐人臉,哭嚎模糊成電吹風的嗡鳴,放下吹風機的少年坐在床畔向他望來。
“涉穀悲劇不會重演,所有人都能擁有正確的死亡,不會被不講道理地奪去生命……守護生命本身就是意義。”
所有的聲音都遠去了,某種痛苦令五條悟眼前一陣陣發暗。
黑暗中,他抱著天內理子的屍體,愚昧教徒圍攏過來,無聲地拍手鼓掌。
“這些家夥,幹脆殺了吧。”
夏油傑的聲音回應道:“沒有意義。”
年輕的自己輕嘲:“意義這種東西,有必要嗎。”
有必要嗎——
悠仁,悠仁啊!
熱浪蒸發掉了什麽東西,五條悟沒有任何猶豫的時間,理智與情感將手指骨骼壓得咯咯作響。
隨著無量空處的展開,一寸緩緩拉長成兩寸、三寸,直至無限遠。
五條悟是眼睜睜看著獄門疆落入虛數空間,他忘卻了如何閉眼,任由白光灼燒雙目也不肯移開視線,身體機械地執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