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諾一秒鍾收回眼淚:“有多遠滾多遠,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馬小濤說:“這就不厚道了吧,我還幫你們說話呢。”
徐心諾給他轉了個微信紅包過去,馬小濤點開,發現金額高達0.05元。
至於莊逢君,既然也在同一家醫院出生,隻要有心查到當時的住院記錄,隻要有心找到一些還有印象的醫護人員,順藤摸瓜尋出把他丟在水槽裏的產婦是誰——或許並不是很難。
或許他的親生父母的身份,就藏在薄薄的一層冰麵下。
“吃飽了嗎?”莊逢君結完賬站起身,“我們回去吧。”
徐心諾小時候,沒少聽長輩開過那種中國式家長的玩笑,類似於“你是垃圾箱裏撿來的”“你是充話費送的”,他懷疑可能沒有幾個中國小孩沒聽過這種不好笑的玩笑,但一旦當這種話變成了真的,那就真的更沒什麽好笑的了。徐心諾一邊想著,一邊乖乖係上安全帶。
莊逢君擰了一下車鑰匙,打著了火,卻沒開出去。
車裏的暖氣很快達到一個怡人的溫度,外麵街景則是一片秋風卷落葉摧枯拉朽的景色。
徐心諾偷眼看莊逢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他隻覺天格外陰,風格外冷,莊逢君格外像施華洛世奇的水晶HelloKitty,又通透又脆弱——之所以想到這個比喻,跟徐心諾前幾年去商場,一轉身就不小心碰碎了一個還賠了錢不無關係,反正就是,真的很脆弱。
毫不知情的莊逢君,卻快被他灼灼的目光閃得受不了了:“別看了,有什麽話就直說。”
徐心諾說:“我想安慰你的,但我不知道該說什麽,萬一說得不對了呢。”
“說什麽都可以,我又不會對你生氣。”莊逢君對他說,“雖然你這麽深情地看我,我是很高興,但我覺得可以留到家裏再說。光天化日,人來人往的……總歸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