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蘭不禁疑惑,當年溫迪肯定逃出了奎町,否則現在不可能成為赫茲曼的買手,那既然成功出逃,溫迪豈不是欠著洛克的救命之恩?但看他們剛剛對話的態度又似乎不是那麽回事。
蘭安靜地陪在洛克身邊,他想聽所有關於洛克的故事,洛克從來沒對他說過這麽多話,他喜歡現在這樣,好像可以暫時把“危險”和“怎麽辦”都拋到一邊,好像他們不是在避難,就他們兩個人,像是一個平常的周末早晨賴床不起,窩著說說話。
蘭撫摸著洛克的臉頰,如果他的愛情源自於吊橋效應,隻是把極端情境下的心跳加速當成了悸動,那麽現在呢?當他擁抱洛克的時候,他的滿足和心動算什麽呢?當洛克對他說出這些故事的時候,他的憐惜和心疼又算什麽呢?
洛克反手握住蘭的手,拉到自己麵前,細細摩挲他手指上的咬痕,放在自己唇邊吻了吻,不帶欲念、沒什麽特殊的意思,他甚至沒有想,隻是下意識地抓住了蘭、去親吻。
洛克很少回憶過去,更不會向別人說起,他習慣了孤獨地在星海裏流浪,從來沒有傾訴的欲望,甚至早已喪失了傾訴的能力。這是第一次,他好像有許多話想說,因為他身邊有一個人想聽,在乎他的感受,想要給他安慰。第一次有人與他如此親近,身上帶著屬於他的信息素標記,與他相擁,就好像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也可以與人分享悲歡,可以停止流浪,可以期待有個家。
蘭的手指上還殘留著非常淡的創傷凝膠的味道,些微的苦卻不知怎麽讓洛克笑起來,他慢慢舔了舔,如果信息素可以吃,蘭的廣藿香應該就是他的藥,醫他的病、救他的命。
他不想把蘭讓給任何人。
蘭被洛克弄得有些癢,手指癢癢的,心裏也癢癢的,洛克的故事還沒說完,他就已經開始心猿意馬、想入非非。